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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殿全的绺子,二十几年,基本上实行的平均主义,伙食是一样的,大锅饭,没什么区别和特殊。只是李小全成亲后,才让他单自开伙。这个,老少土匪都没意见。宰了最后的几只牛羊,早就盼着大吃一顿的小土匪,至今两天了,没见着荤腥,火了。不患寡,就患不均!
少营中群情汹汹。老家伙们咋就这么越老越不要脸呢?日他——得,没法骂!
喜子、狗子和几个小头目把李小全叫到了西门队部值更房。
喜子说道:“小爷,我日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!这些老棺材穰子爬山爬不动,到了险埝儿,还得咱一个一个往上拖。打仗不中个屁用,端起枪来,老眼昏花连个目标都看不清。凭良心说,这绺子里吃的喝的、攻山掠寨、站岗瞭哨,啥不得靠着咱少营?可上了山,了不得了,老家伙们都成了老爷了。摆起长辈的架势呼三喝四,却不干那长辈该干的事。我日,老家伙们,爬石头山爬不动,爬肉头山却管!和咱们争娘们儿行!”
狗子气极反笑:“行?行也行哎!又不中用。整天使得个老脸像个猴子腚似的,一步三喘。那天我问俺三叔,我说爷们儿啊,还能挺起枪来不?开头,老头没听明白,明白过来就骂我,断不上我,就扔石头。唉,真**丢杀人也!”
众小匪忍俊不禁,都笑了起来。
喜子接着说道:“老家伙们打仗不行,抢本伙爷儿们的物品行。小爷,你说哪个老家伙手里不掖着点黄的白的?这次掠寨,收益更丰!弟兄们讲了,这么下去,不啰啰了!年轻怎么的?年轻就该死啊?打更站岗攻山掠寨,就光应是咱少营的事?我日,更可气的是前天敬神的牛羊,咱是光见骨头、下水,没见肉腥!那去啦?”
“我问了,伙头兵说叫猫叼去了。”狗子咽了一口口水。
喜子一拍枪托,很生气:“小爷,你得出面!得找司令好好论讲论讲。这么下去,不公平不平均,别说下面弟兄,就是我,也不啰啰啦!我也困大觉去…”
学子几个少年土匪头目齐嚷了起来,都挺火。
李小全越想越气,火被点起来了。
李殿全割爱把梦莲让给了他,又正儿八经地给他办了公事,给他娶了媳妇,李小全觉得大大舒了一口憋了多年的气。尽管这媳妇原本就该他所有。他盘算了梦莲一遭,到手了,梦莲对他好,身上又有了他的骨血,这就行了。这么好的女人,李殿全能舍出来,也够难为的了。按土匪绺子的规矩,这个女人本该就是大头领的。说来,李殿全也有好处,一生就收了他这么一个儿子,再没接收其他小土匪做义子,许多小土匪及小土匪的长辈们是愿意小土匪拜在李殿全的膝下的。看来,李殿全心里还是有他。所以,李小全娶亲后对李殿全就不像原先那么怨恨了。时间长了,李小全又觉得自己娶亲既得到了什么又没得到什么,得到这个就延迟了得到那个的时间;而且没得到的那个比得到的这个相对来讲还要重要得多。得到了那个再要这个都不算是费什么争执的事了。
李殿全给了他个小香瓜,留了个大西瓜。
李小全就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。但一时间,既然人家给了个小香瓜,就让人不好再开口要那个大西瓜了。老头子,还是够好的。有些憋气。有一天,李小全突地悟出自己多年觉着憋气的气根气源在哪里了:我都二十了,还当我是个小孩子哩!他就烦躁起来。官兵围山日久,他就更加烦躁,总有一股找茬儿和李殿全大干一通出出火气的冲动劲儿。头半晌,他巡山时,伊方臣半含半露地说了一句:好像看见李大头领到他院子那转悠过。李小全的火气就更觉得压不住了。转悠?干啥?老不要脸的还在想好事儿啊?
“我找他去!”
李小全呼地一下站起来,抽出匣枪,往腿上一蹭,上了膛,想想,又别回到腰带上,冲冲直奔李殿全住的四合院而去。
喜子几个一递眼色,尾随而来。
这段日子,李殿全心情也不好,觉得干啥都无聊,就拿着烧酒撒气,又让疤子从被掳女人堆里拣了几个年轻、整齐、丰满些的女人来,变着法儿的折腾。弄够百般花样儿,连他自己都烦了:捣鼓这个,挡啥?
李殿全和妞儿、疤子老弟兄仨切了一盘牛肚,弄了个羊脑,提了几嘟噜酒,已喝了半天了。一个光着身子的又白又胖的“奶羊”满面堆笑,跪着给李殿全夹菜、倒酒,百般殷勤小心,惟恐惹着这老土匪——另一个“奶羊”因侍候得不对心意,被李殿全一枪把打死了。自民国元年,毛阳巡检司一块儿起事的七兄弟,今天仅剩下老哥仨了